2025年5月,美國總統特朗普與英國達成首份貿易協議,宣布英國汽車出口至美國前10萬輛將享受10%關稅稅率,而墨西哥、加拿大生產的汽車仍需繳納25%關稅。這一政策被美國汽車政策委員會(AAPC)批評為“損害本土制造業利益”,福特、通用汽車及斯泰蘭蒂斯(Stellantis,原克萊斯勒)三大車企聯合發聲,指責白宮“犧牲北美供應鏈換取政治籌碼”。
車企核心訴求:關稅政策加劇供應鏈割裂
成本壓力陡增
福特:因關稅沖擊預計2025年利潤減少15億美元,已撤回全年業績指引,并警告下半年美國汽車價格漲幅將抑制銷量。
通用:多款高利潤車型(如雪佛蘭Equinox、Trax)在加拿大和墨西哥生產,關稅風險敞口達50億美元,被迫下調全年息稅前利潤預期至100億-125億美元(原預測157億美元)。
斯泰蘭蒂斯:北美市場利潤率從15.4%驟降至4.2%,庫存積壓30.4萬輛,被迫通過20%折扣清倉,直接侵蝕利潤。
供應鏈重構困境
三大車企均依賴北美自由貿易協定(USMCA)框架下的跨境生產,例如福特在墨西哥生產皮卡,通用在加拿大組裝SUV,斯泰蘭蒂斯在墨西哥制造Jeep車型。然而,特朗普政府以“國家安全”為由,對非美本土汽車加征25%關稅,導致車企面臨“雙重成本”——既要承擔關稅,又需應對美國本土生產的高成本。
政策反復加劇不確定性
2025年3月,特朗普簽署永久性25%汽車關稅政策,豁免僅限于USMCA框架下的“美國含量”達標產品,但車企稱其供應鏈“難以完全本土化”。
2024年特朗普曾短暫豁免三大車企關稅,但2025年4月政策重啟后,車企被迫暫停墨西哥工廠生產以調整產能,導致數千工人失業。
行業影響:全球汽車貿易格局生變
北美市場“內卷化”加劇
英國汽車憑借關稅優勢,2025年配額內出口成本降低15%,直接沖擊福特F-150、通用Silverado等本土皮卡市場。同時,韓國、日本車企因25%關稅被迫縮減美國市場份額,但中國電動車因美國對華加征關稅(25%)仍難受益。
電動化轉型受阻
三大車企均將電動化視為核心戰略,但高關稅導致其海外建廠成本激增。例如,斯泰蘭蒂斯原計劃2027年推出固態電池車型,但因墨西哥工廠停工被迫推遲,北美電動車產能利用率不足40%。
國際供應鏈重組加速
福特:宣布將印度工廠產能轉移至美國田納西州,但預計需投入30億美元,短期內難以緩解成本壓力。
通用:重啟印第安納州皮卡生產線,試圖以本土化生產抵消30%關稅成本,但工會反對裁員加劇勞資矛盾。
斯泰蘭蒂斯:與中國零跑成立合資公司,試圖通過東南亞電池工廠降低供應鏈風險,但被歐盟質疑“技術外流”。
車企與白宮的博弈:利益與立場的沖突
車企的“理性訴求”
呼吁關稅差異化:要求對USMCA框架內產品免征關稅,并延長過渡期至2030年,以匹配電動化轉型節奏。
反對“政治優先”:批評白宮將英國列為“特殊盟友”,而忽略墨西哥、加拿大等長期供應鏈伙伴,導致“美國工人與供應商利益受損”。
特朗普政策的深層邏輯
經濟安全優先:通過關稅迫使車企投資美國本土,例如通用在密歇根州新建電池工廠獲得3.75%關稅抵免,但該政策僅覆蓋部分產能。
選舉政治考量:特朗普在底特律汽車工人選區支持率下滑,需通過貿易政策向“鐵銹帶”選民示好,但車企稱其政策“缺乏長期規劃”。
未來展望:行業自救與政策博弈
短期策略
庫存消化:三大車企計劃2025年削減全球庫存15%-20%,通過折扣促銷回籠現金流,但可能進一步壓縮利潤率。
多元化市場:斯泰蘭蒂斯加速進軍東南亞市場,通用重啟中國神龍汽車業務,福特則加大歐洲電動車投入。
長期挑戰
技術脫鉤風險:美國《通脹削減法案》(IRA)要求電動車電池材料“北美原產”,但三大車企海外供應商占比仍超40%,合規成本居高不下。
政策不確定性:2025年11月美國大選后,若拜登重返白宮,可能推翻特朗普關稅政策,但車企已不堪短期波動。
結語:產業理性呼喚政策平衡
美國三大車企的集體抗議,揭示了全球化供應鏈與本土保護主義的深層矛盾。特朗普對英貿易協定雖短期提振農產品出口,卻以犧牲汽車產業競爭力為代價。行業專家警告,若政策持續“零和博弈”,美國汽車市場將面臨“價格戰+技術停滯”的雙重危機,最終損害消費者與就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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